有觉性 以安住且中立的心 照见身心的实相
D25.30《隆波帕默尊者开示》-2025年4月20日
在座的各位,吉祥如意!
今天,有好几位部队里的警察来到了现场。
法,学吧,不会有损失的。世间一直处在动荡不安之中,没有任何东西我们可以控制得了。一切都是有权有势的那些人在规划,我们只是被影响而已。因此,我们努力地学法,在物质方面也许会困难,赚钱会很艰难,但是如果我们的心很坚强、很健康,大概也还能够斗得过。(本来)应该苦很多的,就会苦很少;或者如果我们修行很好,就可以不苦。
佛陀的法,严格地说,它不是宗教,而是科学,是回答怎么做我们才可以不苦的一门学科。以回答这个问题为主,其他都是次要的。
现在,包括学法,也有些困难,各种各样的弘法者非常多。大部分都是想象的,并没有学理论,并没有实修,都只是自己想象的。这个社会,人们又喜欢相信那些比较夸张的东西。假冒的,待的时间都不久的,很快就会变一个面孔。
我们要牢牢抓住修行的原则,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,有一天我们就会抵达终点,来到离苦的状态。
修行的契入点,没有什么能够比觉知自己更重要,这个并不是隆波自己说的。佛陀开示说,他不见有一法可以像觉知自己那样重要。它是我们可以战胜烦恼习气的契入口。
做到了觉知自己……谁都以为自己在觉知自己,事实上呢,真的能够觉知自己的人是凤毛麟角;迷失的人,全世界到处都是。有的人说:现在在觉知,事实上是迷失的,区分不了。隆波修行呢,原先觉得修行是很简单的事情,有高僧大德说,他对隆波的教导全都认同,但是这一点不认同,他说:(修行)很难。
隆波看大家,哎!为什么修行真的像高僧大德说的那么难呢?(因为)我们大家没有觉知自己。打坐,就会去压制、打压自己;经行呢,就会打压着自己去经行;一旦没有精力打压了,没有时间打压了,就会散乱,就会迷失在世间,就会迷失在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里面。
回过头来看,发现那些修行难的人是因为没有在觉知自己,如果谁能够觉知自己了,修行就是很简单的事了。几乎没有做什么,心会自己上路,自行提升,靠自己就可以学习下去了。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接触境界的一瞬间,心开始工作起来了,觉性、智慧就开始审视,就会明白真相:所有生起的一切,有因就会生、无因就会灭,无法控制——智慧生起了。
因此,我们大家必须要学,先要会觉知自己。隆波出家的早期,在menggang府教。谁去找隆波学习,隆波就会教认识走神和紧盯的这两个状态。走神和紧盯,我们大部分人修行,并没有想要认识这些境界,一旦修行就只是一味地单纯追求宁静。宁静——大部分都是在紧盯。
大概在佛历2527年左右,在高僧大德的道场求学,晚上出来看别人修行,几百人修行都是在紧盯,经行也都是在紧盯。那个时候看别人了以后,心里面就想:哎!这里根本没有谁在修行,有的都只是在打压自己,走在修苦行的极端,压制、打压让自己受苦、困难。修行就是必须要有觉性,要觉知自己。
第二天早上去顶礼长老,他一看隆波的脸,就甜甜地笑着说:“这个寺庙已经没有谁在修行了。”一听之后,自己觉得好羞愧啊!因为自己到处看别人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在修行,只是一味地注意外在的事情,那个时候自己同样也忘了自己。
我们要训练觉知自己,第一个阶段,就是必须要修一个业处,什么都行,只要是我们所擅长、顺手的。不用挑选哪个比哪个更好,不用。事实上,没有哪个禅修业处比哪个禅修业处更好,有的只是哪个禅修业处适合我们,每个人不一样。比如像阿姜摩诃布瓦尊者,他曾经告诉隆波说:“你必须相信我,什么什么都没有像念诵那么重要。”他要(隆波)念诵佛陀,什么什么都比不过念诵佛陀,隆波来念“佛陀、佛陀”,心很烦:不对,那对他很好,但是并不适合自己。隆波就想:为什么他让自己念佛陀呢?是因为自己的心没有禅定,禅定不够,所以那就必须要增加禅定。隆波就修自己所擅长的业处,用的是吸佛呼陀,同时加上呼吸,呼吸没有几次,心就宁静、集中了,然后就可以继续往前走了,知道自己前面错在哪里了,明白了。
因此,我们必须要训练,修习某一种业处,什么都行,要选择一种,不需要选择好几种,然后要心意坚决。如果修习哪个业处之后,我们心里舒服,有快乐,(那就选择那个业处。)它的诀窍在这里——修了之后必须要有快乐。如果修了之后苦闷,禅定不会生起。在阿毗达摩里面教得很清楚了——快乐是生起禅定的近因。但是并不是打牌有快乐、骂人有快乐……那个是在引诱烦恼习气了。
选择业处,什么都行。在三藏经典里面主要会提到四十种业处,除了十遍禅不建议修。如果要修十遍,就必须跟高僧大德在一起才好,不然修偏的概率比较大。然后比较简单的,比如十随念,忆念佛陀,不停地忆念佛陀;或者是法随念,不停地忆念法;僧随念,不停地忆念圣僧,忆念他们的美德;或者是戒随念,想到自己的戒;施随念,想到自己很法喜地做了一些好事——比如放生了一条鱼,我们没有太多的钱,只有一点点钱,买了一条鱼去放生,然后想一万次,那就等于放了一万条鱼。因为每一次想到我们所做的那些好事,心就会契入到善的轨迹里面,因为又重复一次,反复地重复,想到我们做的一些很好的布施,去放生的一条鱼,想到之后很快乐,我们就去想,这个时候心是有快乐的,禅定就会生起,就是那么简单,这样修禅定很简单的,也就是心会宁静,然后就会有快乐。
但是禅定有好几种,后面再说吧,至少我们已经获得心宁静、跟自己在一起的禅定了。去觉知,或者是忆念死亡,生命特别动荡,世间特别乱,想很多,想了之后:不久啊,自己也会死,这个人也死,那个人也死……就是不停地去审思,这样心就会减少挣扎,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去挣扎、去纠结——不久就要死了,必须要扔下那些所追寻的一切事物,那个称之为死随念。
这是举例子给大家听,事实上业处到处都是,擅长于什么就选择什么,擅长于念诵也可以呢。念诵,要念诵佛陀也行,念诵别的也行,全都一回事。
有一位隆波(顶礼过)的高僧大德,也就是隆波卡贤长老,他教得很好玩,他教(念泰语字母表)。谁小时候曾经背过这个字母表吗?他就背那个字母表。早期的时候觉得很懵,他念得让隆波的心散乱,心想这是什么禅修啊,心里面想告诉他说:长老您这么教,我没有意见,可以教,但是您别教别的宗教的人、别教外国人,(心里面)在教训他。只是心里面在想,他就知道了,他就笑,来到最后一个字母时,他说了一句话:想好的就会清爽,不会想则清凉。听到这个话就明白了,他背字母歌刺激让隆波想不好的,想了之后担心,自己没有看到,心太散乱了。如果往好的方向想,往正面想,我们的心就会很平静,但是如果不会想,就会清凉舒服,这个清凉舒服是指涅槃。
怎么不会想?起步的阶段,在想的时候没有我——有想,但是没有想者。越来越深入,最后智慧就会彻见——我不存在,我们就可以获得初步阶段的法——初果的须陀洹。然后不停地去修行,直到最后来到某一点,就会知道,我不存在,那存在的是什么?存在的是苦。如果看到身体是苦,心放下身体,不执着身体了,不执着色身了,这个是三果阿那含圣者的境界。
剩下的修行就会直接契入到心,就会探究心。这个心已经不是普通的心了,而是知者的心。这个知者的心,我们必须要把它提升上来。开始是通过觉知自己来提升,提升到获得知者的心了,然后呢,以知者的心去认识了解名色、身心的真相,一旦彻底了解了,最后,我们要能够放下的就是知者的心本身。也就是说,(首先)我们发展出一个工具,到了最后,我们必须要放下那个工具。
知者的心,就像船——在大海里航行,必须要用船;一旦上岸了,就必须扔掉船。但是如果不愿意上船的话,我们就上不了岸。因此,修行是有阶段、有次第的,但是所有的契入点都是要觉知自己。
怎么做才可以觉知自己呢?已经说过了:修习某一种业处,什么都行,去修吧!但是修,并不是为了快乐,并不是为了要宁静,并不是为了要好。修了之后,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觉性,觉性可以及时地知道境界——正在呈现的境界。
因此,比如修业处,像隆波用的是吸佛呼陀,一旦心忘了,心跑去想别的事情:哎,(心)迷失了,跑掉了,忘了吸佛,忘了呼陀了。当心迷失了,如果我们曾经训练观呼吸到很熟练了,就不会迷失很久,就会意识到:哎,没有觉性了,忘了自己了。在我们及时地知道迷失的一瞬间,迷失的心就会灭掉,觉知的心就会生起,自动自发地这样。
知者的心也是无我的,我们无法命令让它生起。无缘无故命令让心变成知者的心,而不是迷失的心、不是紧盯的心,命令不了! 心是无我的。但是我们可以训练得了。心是无我的,但是心,它是可以训练得了的。
因此,我们修某一种业处,然后常常地及时地去知道自己的心,比如“佛陀、佛陀”,心跑到别的地方了,去想别的东西,没有想到佛陀了,就好像我们以“佛陀”作为诱饵,只是一个观察心的参照物,一旦心扔掉了业处,我们就很快意识到了,而不是一整天迷失。
比如隆波吸佛呼陀,一旦心迷失去想别的事情,忘了呼吸,忘了“佛陀”,忘的时间就不久,因为习惯性地要呼吸之后、“佛陀”之后去觉知了。
在心迷失的一瞬间,我们有觉性及时地知道。迷失的心是不善心,称之为掉举,在它散乱的时候,我们有觉性及时地知道,散乱的心就会立马灭掉,然后就会生起觉知的心来代替。不迷失的心:不迷失去想,不迷失去看,不迷失去听,不迷失去闻,不迷失去感知身体方面的接触……还有另外一个,就是不迷失去紧盯。
世间的人,心只有一种,就是迷失。当我们来训练修行,修行人呢,一旦知道迷失……第一步是迷失;第二步,知道迷失;第三步,一旦知道迷失了,每一个人都会紧盯,怕再迷失就会去紧盯,心就会呆滞。
因此,不修行的人呢,心就会契入到放逸的极端,就会迷失在世间,不停地去找快乐。但是修行的人呢,就会契入到另外一个极端,来到修苦行的极端。我们修行的一瞬间,一旦想到修行,什么时候想到修行,就开始打压身、打压心。
比如隆波说:大家开始动手修行。大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摆姿势,必须要把这个姿势做对,这么做是不对的。不是的,修行是心方面的工作,而不在于姿势。像隆波坤那么蹲着坐,如果有觉性,那个也是在修行。
什么时候有觉性,什么时候就是在修行;什么时候没有觉性,什么时候就没有在修行。因此,我们要训练,觉知自己其实就是有觉性跟自己在一起的这个状态。
因此我们要训练,透过修习某一种业处,去观察自己的心。修习业处之后,心跑掉,离开业处,去想别的事情了,有觉性及时地知道,心就会安住起来一瞬间。
然后继续修业处,刚才迷失了,就努力地不迷失。在努力不迷失的时候,每个人都会去紧盯,拼命地紧盯,心就会沉重起来。如果动手修行之后,心有沉重感,那肯定是错了,说明我们迷失了,说明我们去紧盯了。因为真正的知者的心不是迷失的心,也不是跑去紧盯的心,心会轻松、柔软、灵敏,不会懒惰。如果心就只是宁静,这是属于懒惰的心,不好。心在感知所缘的时候是很诚实的——如身本来面目去知道身,如心本来面目去知道心,会自动自发地能够感觉到。
因此,我们需要努力地去训练,修习某一种业处,然后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,常常地去知道,不需要害怕,不需问要觉知到什么时候。
去用功吧。迷了,知道;迷了,知道……不停地用功,或者紧盯了,知道。当迷了知道的时候,迷就会立马灭掉,觉知立马生起。但是在紧盯的时候知道紧盯,紧盯不会消失,依然会紧盯,因为紧盯并非不善,是属于造作好。而迷失,迷失属于造作坏,在觉性生起的瞬间,造作坏就会自动灭掉。
但是紧盯呢,是属于努力地创造好。因此,我们必须要进一步看到里面的根源,我们为什么紧盯?紧盯是因为想要,所有紧盯的背后都是欲望,都是想要——想要好、想知道、想看见、想成为、想获得、想好、想取得道果涅槃……全都是来自于想要。
因此,我们在修行的时候,别带着“想要”开始。去修行,宁静也随它,不宁静也随它;快乐也随它,不快乐也随它;好也随它,不好也随它。一开始别去追求宁静、追求好,如果这么做,每个人都会紧盯的。
但是没有关系,紧盯,知道紧盯,然后再慢慢去训练,慢慢去观察,这样就会知道紧盯的根源。紧盯,心就会沉重,心是呆滞的,无法真的开发智慧。
总结就是:我们必须要修某一种业处,然后去读自己的心。心走神到别的地方去,扔掉业处了,及时地知道;心跳进去紧盯业处了,及时地知道。
几乎百分之百的修行人——这样说比较好听一点,实际上想说的是,百分之百的修行人全都在紧盯。观呼吸,心就会浸泡到呼吸里面;观腹部,心就会跑到腹部;做手部动作,心就会跑到手上;经行,心就会跑到脚上……心跑出去了,没有看到,一旦没有看到心跑出去了,就没有安住了,心没有安住,就没有跟自己在一起,没有觉知自己,因为心已经跑出去了。因此,我们必须要及时地知道,心跑了之后知道,心跑了之后知道,常常地去训练。修习业处之后及时地知道心的跑掉,大部分都是跑去想,还有另外一个就是跑去紧盯。一旦比较熟练了,我们就会看到它能够跑到六个根门:一会儿跑去看,一会儿跑去听,一会儿跑去想,一会儿跑去闻……一整天迷啊。出生也是迷,活着也是迷,死也是带着迷而死。
去训练这个,如果能够训练,修行就会非常简单,道果、涅槃就不是今生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了。
如果我们能够觉知自己、会觉知自己,并不是去紧盯,就不需要呵护。心迷失了,不停地去知道;心跑去紧盯了,及时地知道。不停地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,心就会安住起来,就会跟自己在一起。
一旦心能够安住了,我们接下来要提升的就是戒。原先非常难持的戒,接下来就不难了,因为我们读得出自己的心了。一个人破戒,是因为烦恼习气控制了心。
比如贪控制心,就会去偷盗,去跟别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,去抢别人的老婆、孩子;嗔控制心,就会去伤害别人,或者是去伤害他的财产,或者去骂他……破戒全都是因为烦恼习气控制心。但是如果我们观察自己的心很熟练了,一旦烦恼习气(比如)嗔心生起,知道了,这个人一来,嗔心生起,已经看到了,我们就不会伤害他了。
几天前,有一个富翁开车撞了两位老人。为什么去撞他们?因为嗔心。为什么有嗔心?因为接触到不满意的境界。因为“我”很大,“我”比别人更好,“我”出人头地,一旦接触到不好的境界,嗔心会自动自发地生起,因为习惯性地生气,习惯性地自我膨胀。一旦生气,没有觉性,就会在嗔心的驱动下有所作为,要去报仇(的想法)生起了,语言也不好了,不好的行为也发生了,就会破戒,都是源自于没有觉性。
每一天去修业处,然后去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:心迷失了,知道;迷了,知道。贪嗔痴不会无缘无故生起的,必须迷了才会生起。贪永远必须跟痴(迷失)同步生起,嗔也永远必须跟迷失同步生起。如果没有迷失,就不会有贪与嗔的。
因此,去训练及时地知道心的迷失,多多去训练。一旦我们训练读自己的心熟练了,在烦恼习气生起的一瞬间,觉性生起,看到了,保证不会破戒,而且根本不需要去打压自己的心,这样的戒,称之为自动自发的戒。
进一步去训练。今天心散乱,我们有觉性知道心散乱,而不是想宁静。有觉性知道心散乱,散乱的心是不善心,什么时候我们有觉性及时地知道,不善心就会自动自发地灭掉,心立马宁静下来,不需要做什么,只需要有觉性。
因此,好的禅定——称之为正定的禅定,是源自于正念,而不是源自于打坐了去念诵、去紧盯。那个只是基础,只是刚刚开始训练的阶段,训练直到我们能够读自己的心了,自动自发的禅定就会自行生起。
佛陀开示:正念,如果多多地去修,多多地去提升,就会让正定圆满。正定并不是普通的禅定,正定是可以用于开发智慧的禅定。可以开发智慧,修毗钵舍那,必须要用正定。他说:正定一旦多多地提升、多多地修,就会让正智圆满,正智也就是开发智慧;一旦正智圆满了,多多地修,多多地提升,会让正解脱圆满,正解脱其实就是证悟道果。
看到了吗?其实都源自于我们要有觉性,要读得出自己:自己的心没有觉性,心迷失了,及时地知道;自己的心跳进去紧盯了,这也是迷失,其实就是迷失去紧盯了,(也及时地知道)。假设我们要紧盯大拇指,心跑到大拇指上面,如果心跑到大拇指上面,我们知道心跑到大拇指上面,这个没有迷失。
心去到哪个地方都可以,但是我们有觉性知道,这个是可以的。但是如果心跑到大拇指了,然后心一直浸泡在里面,不知道是心跑出去了、移出去了,就不行了。
因此,我们不停地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,这是很重要的事情。高僧大德阿姜曼尊者说:得到心,就会得到法;没有得到心,就不会得到法。因此,我们必须要训练,要真的抵达心。修行,如果没有来到心的话,就依然还没有抓住实质。
因此,修某一种业处,然后及时地知道自己的心,心迷失了知道,心紧盯了知道,接下来就会知道得越来越细:心有贪也知道,心有嗔也知道,有什么烦恼习气自己就会知道,戒已经自动自发了。
或者是心有烦恼侵袭,我们有觉性知道,烦恼习气就会灭掉,自动自发的禅定就会立马生起。一旦心有了禅定了之后,除了宁静之外,还带着觉知,因为我们有训练带着觉知,并不仅仅训练宁静。宁静型的禅定在佛陀之前就已经有了,但是觉知自己的禅定属于佛陀的教导,它是永远带着觉性的。
因此,修行的整个过程中必须要有觉性,如果哪一点缺乏觉性了,那就已经不是圣道了——就已经不是八支圣道了。
假设我们的心散乱,散乱有好几种情况,如果读自己的心还不熟练,那就去修相对的业处。比如我们的心有嗔,就修跟它相对的业处,也就是去修慈悲观。对哪个人生气,我们就想那个人,但是是从另外的角度去想他,而不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他:这个不对,那个不对。假设我们恨这个人,就换另外一个角度想:为什么他是这样子的?为什么他这么说?为什么他这么做?我们去看,就会知道因、知道果:哦,因为他有这样的原因,他的生命是这样子的,生活是这样子的。心就生起了悲悯、同情。
隆波以前曾经对一个人生气,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,特别啰嗦,很烦、很烦他,说什么都不行,生气。有一天就去审视,为什么他是这样子的?原来他出生在世界大战期间,生活很困难,到处都充满了惊恐,飞机半夜飞过来扔炸弹,父母把他泡到水池里面,蚊子咬,生活很困难,生命中充满了恐惧感,所以就没有什么自信。一旦知道因和果,知道他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这样的原因,能够将心比心——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将心比心就不生气了,立马变成了慈悲:哦,明白了,真的很可怜。这个称之为相对的法。
我们有贪的时候,就去思维“不净观”。比如看到一个美女,生起了淫欲心,我们去看:她真的漂亮吗?也许只是皮肤漂亮,仅仅只是头发、皮肤、指甲、牙齿漂亮而已,比这个更深一点就不漂亮了,里面很脏而且不停地从身上流出来。头发、皮肤、指甲、牙齿……全都是脏兮兮的,有脏东西从里面不停地往外流。这样观,贪、淫欲就会灭掉。这也是一个可以让心宁静的方法,用的是相对的法。
还有另外一个方法,如果我们能够很熟练地读得出自己的心,可以用这个很简单的方法:心有嗔生起,不需要做什么,看到嗔心生起,看到心与嗔心是不同的部分,分离的一瞬间,心作为观者,心安住,变成看到嗔心,嗔心就会立马跳出去消失。所有的五盖都是一样。
贪欲盖,生起的瞬间有觉性知道,生起之后它就灭掉了;瞋恚盖生起了,有觉性及时知道的一瞬间也会灭掉;烦躁、散乱(掉悔盖)生起了之后,有觉性及时地知道,之后灭掉;疑盖或者是昏沉瞌睡(昏沉盖)生起了之后也会灭掉。为什么?因为它并不是心,它只是掺杂进来的一种境界。一旦我们这么看到的一瞬间,五盖就没有了。五盖没有了,禅定就自动自发地有了,因为禅定是在执行压制五盖的作用。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都被五盖压制住了,所以没有禅定。我们必须要训练,仰赖于有觉性去及时地知道烦恼习气、及时地知道五盖,它们灭掉,然后心就会自动自发地安住,就会觉知、觉醒、喜悦,心就会有正定。
正定,可以不需要打坐入定,可以在禅那里面,也可以在外面的世界。因为正定有三个级别,第一种是“刹那定”。比如我们大家当下这一刻有刹那定——仰赖于用心听法,心聚焦在单一的所缘,我们的心有刹那定。
如果我们进一步提升它,可以用于工作、开发智慧。就是用这种跟自己在一起一瞬间的禅定,有觉性去及时地知道运动、变化的心,“以安住且中立的心”,就是这一瞬间而已,不停地去用功,智慧就会生起,就会看到:所有的一切,生起了全部都会灭去;所有的境界,无论是好是坏、是苦是乐,全都生了就灭。
我们必须要能够觉知自己,也就是要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心,要不停地有觉性,要努力地有觉性,和自己的身、自己的心在一起。世间的人会忘了身、忘了心,所以才无法修行。修行就是来认识、了解自己的身心,一旦忘了身心,那就无法修行了。无法修行,去紧盯到死,也只是那么死,哪里也去不了的。
因此要觉知自己,一旦学会觉知自己了,不停地读自己的心,戒就很容易生起,禅定也很容易生起,不需要一次对治一个,不需要用相对的业处。比如贪生起了,看到的一瞬间,贪立马灭掉,心安住。除了心有禅定不被烦恼习气干扰之外,我们(还会)看到烦恼习气生了灭、生了灭、生了灭……智慧就会生起。“智慧生起”就是:我们的心安住,是中立的,觉性觉知所有的一切,我们就会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在示现三法印——是无常、苦、无我的。
比如,当下这一刻我们大家有一定的禅定。因为听隆波讲法的人,如果不是想很多、知见很强的人,一般的人心就会生起禅定。试着觉知身体,能感觉到吗?身体是被觉知、被观察的对象,身体不是“我”,和这块手表、这个话筒一样只是被觉知、被观察的对象。如果我们有禅定,觉性觉知感受——苦、乐的感觉,就会看到感受无常、苦、无我。如果我们的心是安住的,觉知行蕴,也就是造作好、造作坏,比如贪、嗔、痴之类的是属于行蕴,就会看到贪、嗔、痴无常、苦、无我。如果我们的心能够安住了,有在觉知自己,觉性觉知名色、身心,我们看到的其实就是三法印。
一般的人以为在觉知自己,动了之后觉知、动了觉知,但事实上并没有在觉知自己,而是在紧盯自己。有的人刷牙……隆波曾经遇到一个女众,早晨吃完早饭刷牙,同修已经吃完中饭了,她还没刷完牙。她一直在觉知、觉知……哎呀!那个并不是在觉知自己,那是在打压自己!因此,我们要努力地觉知自己,要多多地去训练,然后我们的戒就会自动自发,禅定也会自动自发。一旦我们有自动自发的禅定了,也就是心安住,对所有的一切都中立,心就会从演员变成观者。
在《大念处经》或《四念处经》里,主要的动词是“知道”。呼气长知道,吸气长也知道;呼气短知道,吸气短也知道;站知道,走知道,坐也知道;动知道,停也知道;苦知道,乐也知道;心是善的知道,心是贪也知道,生气知道,迷失也知道……有的只是“知道”。在四念处里主要的动词是“知道”,这谁都能够背得下来。每一个地方教的都是一样的,但是为什么没有结果?因为那个“知道”没有品质,并非是真的知者,那是迷失者。
有人号称手动了之后知道手,知道手你能获得什么?会想手在示现三法印——这个不是毗钵舍那,而是在思维分析,还依然是坐着思维分析。如果我们的心真的是安住的,就会看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动的色法而已,不是我、不是我的。就像刚才让大家试着做的,一旦我们的心是安住的,觉知这个身体,身体就不是我了。去看,一次看一个:苦、乐不是我,好、坏不是我,最后我们就会看到,包括心本身也不是我。在这里,我们会觉得有一个“我”在,因为我们不会修行,修行依然还不够。
我们好好去体会,心本身也是生灭的。这个心一会儿变成知者,一会儿变成迷失去想者,一会儿变成迷失去看画面者,一会儿变成迷失去听声音者……全都是不同种类的心,心跳进去紧盯,变成紧盯的心,心有很多种情况:这个心有贪,这个心有嗔,这个心散乱,这个心萎靡不振……我们不停地去观,就看到心一直处在生灭的状态:好的心生了就灭,坏的心生了就灭,快乐的心、苦的心全都是生了就灭,去看画面的心、去听声音的心、去闻气味的心、(去尝味道的心)、去感知身体方面接触的心、去意根方面想的心、安住的心,全都是生了就灭。就连安住的心也是生灭的,是无常的。
好好地去训练,我们就会看到在五蕴里面,在我们这个身心里,没有什么是恒常的,有的全都是生了就灭的现象。要想能看到这个,要想生起这样的智慧,心必须要安住。
因此,正定是生起智慧的近因。一般的人,包括那些号称修毗钵舍那、修内观的人,根本没有正定,有的只是在紧盯,却误以为紧盯是属于正定。有的人以为打压、带节奏是属于正定,正定并不是那样的,并没有任何累的成分,是属于一种安住、有觉性,有在觉知自己(的状态)。
好好地去训练吧!一旦我们能觉知自己了,读得出自己的心了,就不迷失,就能够觉知自己,自动自发的戒会生起,自动自发的禅定会生起,自动自发的智慧会生起,会看到所有的一切生了就灭、生了就灭,有的全都是“自动自发”。隆波说得简单,根本不需要做什么。有觉性,有在觉知自己,就会看到五蕴工作,我们并没有做什么,最后就会看到真相,获得戒、获得定、获得慧,就会有智慧看到三法印,最后就会生起解脱。
一旦戒、定、慧圆满,圆满到充分了,道、果就会自行生起。没有谁可以让心证悟道果,心会自行证悟,如果戒、定、慧圆满的话。圆满其实就是自动自发,如果不自动自发,说明依然不圆满。必须要在没有刻意的情况下自动生起,在经典中称之为“无行”。“无行”就是无需刻意去制造它,善的力量很强,它会自行生起。
圣道、圣果生起有四个回合。在生起的时候,我们并没有刻意,并没有提前想:哦,要生起了。如果这么想就不会生起了,心就会从禅定里面掉出来了。在生起道果的时候没有刻意,并没有想要生起,对于“会不会生起”没有任何的期待。
有觉性不停地去观境界,一旦戒定慧够了、平衡了,心就会集中。比如我们在外面这个世间修行的时候,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接触境界,看到自己身心的运动变化,并无任何刻意,到了圣道生起的那个点,心就会集中入安止定,自行进入。之后心就会在禅定里面开发两三个瞬间的智慧,每个人不一样。对于那些智慧很犀利的人,走两个瞬间,(看到)“某些东西生、某些东西灭”。为什么用的是“某些东西生、某些东西灭”?因为没有名字,不知道是什么,只是看到某一种现象生了灭、生了灭,所以才会有 “某个东西生起是自然的事情,那个东西灭掉是正常的事情”。用的是“某个东西”,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。“生气生起了,生气灭掉了”——那个不对的。
当心集中到安止定,要生起圣道的时候,我们并没有刻意,它会自行集中。看到某些境界生了灭、生了灭,某些人是(看到)两个片段,有些是三个片段。之后心就会放下感知所缘,然后逆流进来找心——知者的心。一旦逆流来到知者的心,如果圣道的力量够的话,就会把漏烦恼剥开,就好比包裹心的壳被摧毁了,然后心就会抵达圣果两、三个瞬间。每个人不一样,有的人两个瞬间,有的人三个瞬间,在很短的时间里。闪电的时间依然还太长,心清除烦恼习气是一瞬间清除的。
隆波曾经请教过隆布敦长老,长老没有称之为圣道、圣果,他称之为心笑,他说心笑四次。那些实修的出家人说的跟经典是完全一致的:圣道是四个,然后生起四个果——须陀洹果、斯陀含果、阿那含果、阿罗汉果,有四个阶段。这个是生起圣道。
一旦生起圣道、圣果,那个称之为解脱。紧随而至的称之为解脱智,解脱智是自动自发地,是自然生起的,也是没有刻意的。心从安止定里面退出来,然后进去审视:哪个烦恼习气彻底地根除了,哪个烦恼习气没有根除。
首先,我们能够根除的是误以为五蕴是我、心是我的这个错误见解。彻底地了解:心不是我,我不存在,在五蕴里面没有个我,省察智生起,就不再有疑问了。
所以还要去问谁“我有没有开悟”吗?如果还有疑问,那就还不是。因为省察智生起的时候就会进去自我检测:哪个烦恼习气清除了,哪个烦恼习气没有清除,就会知道。到了最后的阶段,就会知道没有烦恼习气了,(也就是)到了第四次的时候。
全都说完了,从最基础的开始——训练觉知自己,得到戒、得到禅定、得到智慧、得到解脱了,还来到省察智了,解脱省察智,还有最后一个就是涅槃。在证悟每一个阶段圣道的时候,心已经接触涅槃了。圣道、圣果,心接触涅槃,但是依然没有彻底了解,直到第四次的时候就会圆满。
涅槃有两种,第一个涅槃是烦恼涅槃,把烦恼全杀死了,但身体还存在,称之为有余涅槃,是依然还有残留的涅槃,也就是五蕴还在。证悟阿罗汉了,但是五蕴还在。这个境界会有这样的感觉:前面的心依然在抓所缘,不是抓这个所缘就是抓那个所缘,但是解脱的人的心就再也不去抓所缘了,而且没有刻意。如果刻意不去抓,就会迷到另外一条路上去,就会变成另外一个种类的禅定——只是不让它去抓所缘,但其实是在抓空,依然还在抓。如果心再也不进去了,心就会从蕴里面脱离,蕴是存在的,但是蕴已经分离开了,心再也不去抓蕴了。我们还在抓蕴呢,看到吗?“这个是我的腿,这个是我的胳膊,这个是我苦,这个是我乐……”心一直在抓呢!
高僧大德教隆波说:这个境界它是空、纯净无染、停止造作、停止寻找、停止心的行为反应,什么也不剩、什么也不留。这个境界其实就是:如果我们这么看,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人、不是众生,我们看到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空,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,全部都是空,因为心并没有进去抓。
阿罗汉修四念处吗?阿罗汉修四念处,但是跟我们不一样。我们修四念处是为了生起觉性、生起智慧,阿罗汉修四念处它只是一个工具,心已经跟蕴彻底地剥离开了。他们入涅槃的时候(这个隆波没有遇到过,因为依然还没有入那种涅槃,因为还没有死),高僧大德教导说:这个心啊,就会来看蕴,就会来检查蕴,到了最后那一点就会把蕴扔掉,同时把心也扔掉。这个心已经不是像我们有的这种心了,我们现在有的这个心是属于识蕴里面的心,当来到苦的终点的那一瞬间,心已经从识蕴剥离开了,变成了识元素。最后心把识元素扔掉,再也不执着识元素,放开(实际上一开始就不执着了,但是仰赖这个工具),苦的终点就在那个地方!这个隆波依然还没有自己亲证过,这是高僧大德教的。
为什么要分享给大家那么多?前面的高僧大德,他们教禅修啊,我们学一点,他们就只教这一点,他们不会像隆波这样,教整个概貌图。假设第一代的弟子学80%的部分,他只教80%的部分,那另外20%的部分就随着他的死去而消失了,每一代人(继承的)就会越来越少、越来越少、越来越少。隆波分享的是整个的概貌图,但是我们要想能抵达整个的概貌图,开始必须能够觉知自己。如果一整天只是走神,只是一味地在玩手机、上网,那不用提道果、涅槃,根本不可能的。
大概听得懂吗?即便是透过记忆听也听一听,没有谁教的。高僧大德们不教,他们曾经批评隆波:教居士,教他们布施、持戒都还做不到呢!隆波并没有期待每一个听的居士都能听得懂,但是对于那些根器很利的人,如果没有机会听,就会浪费这个机会,所以就把这个讲给大家听,不然接下来我们就会很难摸索这条路,不知道往哪里走。
隆布敦长老曾经告诉隆波说:那些号称很厉害的修行人,死去最后都变成大鬼。大鬼就是梵天,变成梵天神,也就是修行之后心很清明,然后一直保持那个状态,用宁静的心、有禅定的心作为自己的靠山,把自己的生死托付给知者的心,不能够放下知者的心。如果放不下知者的心,就依然还没有抵达真正的法。
好,今天就讲到这里,是用倾囊相授的方法在讲法,没有藏任何东西了,取决于我们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。但是隆波看到好几个人都依然习惯性地紧盯,第二个人也依然是在紧盯,可能是一个警察吧,依然一直在紧盯。慢慢去体会,为什么必须一直保持这个状态,因为你想要好、想要修行。
好,今天讲法就讲到这里吧!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,隆波不太健康,在这之前去东北部,回来后注射疫苗,结果感冒了,感冒完了之后又去马来西亚讲法,然后回来又变成小感冒,先是大感冒后来又小感冒,最后变成头晕的症状,各种各样的病,老人就是各种各样的病,好的是医生很好,所以现在能够起身来讲法。
昨天去两个地方讲法,在自己寺庙讲,还去另外一个寺庙讲,下午又去另外一个寺庙讲法,今天又到这里来了。这个色身越来越衰老了,不想把这个东西保留,想全力地倾囊相授,能听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。
就像隆布敦长老,在他圆寂的36天前,隆波去顶礼他,他教最后阶段的法给隆波,那个时候隆波根本还没有来到那个阶段。他说:遇到知者要消灭知者,遇到心要消灭心,才会抵达真正的纯净无染。
遇到知者消灭知者,消灭知者变成了什么?变成“知元素”,而不是像我们有的心,已经变成元素了。前僧王用的词是很对的,称之为“识元素”;阿姜摩诃布瓦尊者他用的词是“法元素”;隆布敦长老他用的是“一心”。还有谁啊?佛使比丘,他称之为“本来的心”;隆布特长老称之为“一”;隆布布瞻长老称之为“一意”,用的词是不一样的。最符合三藏经典的词称之为“识元素”,它真的是一种元素、一种界。地界、火界、水界、风界、空界、识界——六界,六界都不执着,什么都不执着。
好,真的结束了,结束好几次,又是不停地送这个送那个的。(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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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声明:由于受到语言以及个人修证水平所限,跨越语种后很难如实还原隆波帕默尊者的本意。译作若有任何不精准之处,完全归责于我们,欢迎大家不吝指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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